Sofistiestel

什么也不会。

[双天王/陆刘] Deal(上)

尝试一下正剧向,夹杂一些谈恋爱。


Summary:所有人都知道保安局陆明华与刘杰辉之间一定有某种约定,但从未有人知道设个约定是什么。

 

00

“我想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一个deal.” Albert 抱着一杯热美式,拿起想喝一口,皱了皱眉头还是放下了。

刘杰辉甚至没有费力去否认。“是。”

他说得波澜不惊,像在回答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01

“最近警队不太平啊?” 保安局年度财务决算会还有十五分钟才开始,但是陆明华位居副局长,永远第一个出现在会议室。推门进来的警务处Admin DCP曾向荣看到坐在主位的上司,露出一个苦涩又无奈的笑。一哥蔡sir很少出席在保安局的会议,理由是交给上面的reports又不是过他手,去了他也讲不出什么东西,于是每每推曾向荣出来挡。

“没事,还没有发展到办公室械斗。”

陆明华听了却笑得自信。“你怕什么呢,我已事先看过你们交上来的reports, 今年的报表,除却海关年年营收,就是你们警务处的最好看。消防、民安队成日伸手要钱,搞得库务科一周找我七次,不是问为什么云梯又要换新,就是问飞行队又在置办些什么鬼东西。” 陆副局长身居高位,为人却亲和,能把天大的事情说的春风化雨,仿佛再大的麻烦他都能挡下来。他虽说暂居副职,但保安局事务事无巨细一应经过他手,下辖各处都心知肚明陆明华未来走马局长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此警队有些什么波澜,陆明华当然有所耳闻。他本就警队出身,四十二楼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个收到风。管理处新晋了一位厉害人物做financial director,厉行预算紧缩,大笔一挥砍了前线三分之一经费,惹得行动处叫苦连天。对管理处也一视同仁,办公室要换自动玻璃,申请到了他这也被打回去,最后还是曾向荣扮老好人,说是一哥办公室总要有点隐私,经费拨下来该花就得花,四十二楼才统一换上了遥控防窥玻璃。

——能知道这么详细的情况倒不是有人报信,是行动处的本子都参到他办公桌上了。O记主管李文斌亲笔请愿,痛斥前线同袍流血牺牲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坐办公室吹冷气的官僚不知体恤前线手足云云,请辞新任财政主管刘杰辉,字迹越写越凌乱,显然是满腔愤懑。陆明华看着落款处一串签名实在没忍住笑,为首草草签的MB两个字,仿佛都要看见李文斌咬牙切齿絮絮叨叨那副样子。请愿信最后被他以越级上访为由打回警队管理处处理,心里却知道要老好人曾向荣应付这样警队阋墙的事他怕是头大不已。

可怜的副处长确实头大不已。他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夹翻到警务处那一章,叹了口气。“阿辉啊,才干是有,可惜还是年轻冲动了些,要我说他这性格,去廉署一定大有作为,在警队都算是屈才。这次年度报告写得确实漂亮,也是他主笔。”陆明华却饶有兴致地抬起头,用手上的签字笔敲了敲桌子。“警队不能总让老家伙说话,小朋友有魄力也是好事。”

别的部门的同僚陆续推门进来,陆明华正了正领带起身,一番寒暄后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就座,在回到主位之前却想起来什么似的,轻声对曾向荣说:“把那个刘杰辉的资料forward我。”

曾向荣一愣,随后点头,“等我回办公室。”

 

02

曾向荣到底也是文职出身,发来的资料可谓详尽细致,从警校荣誉到品格评估再到升任financial officer后刘杰辉经手的财务报表,一应俱全。1987年银鸡绳毕业,88年入职却做了文官,令人疑惑的选择;升迁快过他人,三十四岁坐到警务处财政主管的位置,算得上年轻有为。陆明华在心中暗暗批注着。然而确实是一份漂亮到挑不出毛病的履历,和证件照上的简历主人一样的漂亮。陆明华看得兴趣盎然,干脆煮了一杯美式在电脑前坐下仔细阅读,若旁人此时推门进来恐怕以为副局长在审阅什么攸关香港未来的决议文件。刘杰辉文章也写得,用曾向荣的话说,漂亮,似乎这个词重复用来形容他的每一个特点都合适。每一份report标准的公文格式一丝不苟,printed,行文流畅,逻辑清晰,列举削减前线开支事由一二三,缩减之费用用于警员各项福利四五六,末尾更兼补充,沙士袭港,本港金融业重创,政府赤字,各部门应合力削减不必要开支,共度时艰。这番动议于一个三十四岁的年轻警司来说,可谓细心,却又带着那么点幼稚的理想主义。报告的末尾是一枚小小的烫金签章,Sean Lau,本人笔迹所刻,工工整整,在满篇的打印字体中终于可以窥见一丝主人的痕迹。

好久没喝警务处的咖啡了,还有点想念,陆明华想。

 

03

陆明华的座驾没有挂政府牌,却也畅通无阻地进了总部大楼的地下车场,算作是他在警务处拼杀十几年给自己留的一点小小福利。

因此刘杰辉在电梯里遇到陆明华的时候有些惊讶。传说中的,电视上时常见到的,警队最引以为傲的,第一个晋升到保安局高层的陆师兄,私访总部竟丝毫不讲排场,仿佛是偷偷溜回警务处来找老友叙旧的。电梯门在两人身后闭合,他礼节性地敬了个礼,叫了声陆生,便退到电梯的角落里继续低头看手上的传媒稿。陆明华按下四十二楼,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陆师兄笑起来其实比电视上帅,刘杰辉冒出一个离奇的想法——大约是因为他这几天天天同phoenix研讨警队公共关系与公众形象的改革方案,被她的八卦和花痴行为影响了。于是他抬起头,想再仔细地看一看这位phoenix口中三句不离的陆师兄,却发现对方正透过镜面的电梯门注视着他,眼里依旧是刚刚隐隐的笑意。刘杰辉突然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只好装作是抬头去看电梯的层数。万幸,公共关系科的楼层在此时响了起来,拯救了刘杰辉,他从陆明华身边穿过,快步走向Phoenix的办公室,把刚刚的尴尬气氛和凝视的目光都抛在了合拢的电梯门中。

结果他和Phoenix(心不在焉)的讨论只进行到第五段,副处长秘书便来敲了他们的门,说曾处长有请刘sir。

曾向荣,在警队仿似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凭世家出身坐到高位,又有刘杰辉等人的得力相助,基本上不须过问具体事务。清闲上司突然有请,那必然没有什么好事。是上周交的年报在财政司挨骂了,还是O记的人又去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总不能是告诉他库务科突然良心发现体恤警队决定来年多拨一笔设施预算。刘杰辉在脑内瞬间闪过若干种可能性分析,又被他迅速一一否决。站在去四十二楼的电梯里时他却又想起那一瞬间的对视,感觉自己紧张起来。

开门迎接他的自然是曾向荣一向温和的笑脸,阿辉,进来说话。刘杰辉走进副处长办公室,却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刚刚遇到过的陆师兄。行动处都闹到保安局去了?虽说他自问预算缩减报告有理有据,逻辑自洽,任何讲道理的上级都不会不认可,但这个场景总归让他有些不安。

坐啊,阿Sean。陆明华拍拍沙发的另一端,笑着说道,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称呼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有些过于自来熟。曾向荣抬手看了一眼他价格不菲的腕表,越过刘杰辉向沙发上的陆明华做了个出门的手势。刚刚律政司说要来调查一起怀疑刑讯逼供case的程序合法性,我去接一下。陆明华朝他点点头,副处长拍了拍刘杰辉的肩膀,出去带上了门。

房间里于是只剩下两个人。

刘杰辉犹豫了一下,坐进了柔软的沙发,却不自觉地僵硬了手脚。对面陆明华还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一种自来熟的亲昵。

“坐那么远做什么?”陆明华显然是看出了刘杰辉的紧张,又拍了拍两人之间巨大的空隙,示意刘杰辉可以坐得稍微放松些。“还是警务处的咖啡得我心。”

大概是陆明华轻松愉悦的姿态太有感染力,刘杰辉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陆明华就是有这样一种能力,在无形之中让别人遵从了自己的意志,他的态度却温和有礼,让别人认为是自己作出来这个决定。刘杰辉亦然。他莫名地安下心来接续这场对话。

“陆生喜欢喝咖啡,下次可以来我办公室尝尝cold brew.”

说完刘杰辉就后悔了。无端端邀请自己上司的上司来办公室喝咖啡,好像老友一样,算怎么回事。然而陆明华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反而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笑容。“好啊,一定。”

刘杰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陆明华却收起了笑。“刘sir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来见你。”

刘杰辉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点点头。"Yes,sir."

陆明华拿出一份文件夹递了过来,封面上鲜红的紫荆花旗和一行标记:CONFIDENTIAL. 刘杰辉盯着那行小字,犹豫是不是该接。

“我拿给你的文件,就是允许你看的。”陆明华看穿了他的心思,把文件夹在刘杰辉面前打开。

“有没有想过O记为什么天天找你麻烦?”刘杰辉蓦地抬头看向陆明华,陆明华却指了指台几上那叠厚厚的文件。刘杰辉翻看几页,是93年至今O记上交的行动计划和财政决算。O记专门打击集团犯罪和黑帮洗钱,埋出去的暗桩都需要资金支持,出于行动机密性,支出条目却语焉不详,历来便是难查。

“陆生怀疑账目有问题?”

“不是账目有问题,是人。”

“是,95年来,O记上报的孤儿寡妇抚恤费用剧增,但是相关report中却并未提及有大量手足在行动牺牲,这批费用的流向…”刘杰辉一边翻看数据,一边快速地分析。

陆明华却笑起来,赞许地点了点头。“刘sir可以拿回办公室慢慢看。”

刘杰辉这才惊觉,刚刚他沉浸于翻看文件的几分钟,陆明华一直看着他。

“为什么……?”刘杰辉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但陆明华打断了他。

“我一会还要回去开会,看来今天是喝不到cold brew了。下次我先请刘sir喝咖啡。”陆明华的语气轻松又随意,仿佛刚才的对话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一直在聊咖啡。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名片夹,抽出一张来,放在了文件袋上。

“刘sir什么时候想喝,打给我。”

刘杰辉有些无措。陆明华虽然永远眼带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种他无法拒绝的强硬。他收起那张名片,才想起来站起身。“陆生,我送你下楼。”

“不必了,这些文件很花时间,刘sir还是先回去办公室吧,我等你电话。”陆明华指了指刘杰辉的胸口,那张名片被他妥善地收进了西装上衣的口袋。

 

04

为什么要让我来查这笔账?这是刘杰辉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他仔仔细细翻阅了陆明华给的每一份文件,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愚蠢。

他新晋管理层,尚未在总部树立起什么人脉,又作风凌厉,虎须也碰了。要想查警队内部的问题,由他这个不可能有机会徇私的新人来查,再适合不过。而且O记对他不满,几乎是放在了台面上。如果真能查出问题,那警队才会真正服他刘杰辉,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应该去廉署反贪的小朋友。

刘杰辉是个聪明人,陆明华这番笼络,也正是看中他在警队羽翼未丰,白纸一张。陆明华的用意几乎是像名片上那朵小小的紫荆花一样显眼了。而他需要做的决定就是,要不要接过这道考题。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非查账那么简单,但直觉也告诉他,这不单单是学校里老师assign的一道题。

警队的下班时间到了,刘杰辉办公室的灯还没有灭。

1995年的抚恤费支出被他用铅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向上箭头,这笔支出在O记的总决算中一下子翻了几番,并且之后一直维持高度。但同年的行动报告中只提及一次卧底任务失败和若干警员失踪。失踪原因,调查结果至今都未有定论。

也就是说,那几个失踪警员仿佛人间蒸发,再没有留下任何与他们相关的记录。除了被刘杰辉圈出来的那一串数字。

在95年之后,这样的记录屡见不鲜。没有死亡报告,但派出去的暗桩就此消失。没有死亡证明,家属只能等待几年失踪公示期结束之后宣告死亡才能领到抚恤金。

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为何从95年起这笔费用就开始剧增。难道说O记的人根本没有去调查警员生死与否,也没有等待失踪公示期,直接按照殉职通知家属么?那么这些人是死是活,除了批准这项支出和行动报告的人,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刘杰辉揉了揉眉头闭上了眼睛。

这个陆师兄,未免太会出难题。

那张制作考究的名片被他夹在便签板上。凹印的名字在渐渐暗下来的光线中反射着微光。三个小字,陆明华。

刘杰辉莫名生出一种念头,那张名片像是一位无声的监考老师,正在观察着他的表现。

然而除了那张名片,陆明华的存在感又变得微弱无比。接下来的几天,那边没有来邮件问进度,银色辉瑞也没有悄悄驶进HKPF大楼,刘杰辉按部就班地把自己淹没在paperwork的汪洋之中,偶尔从文件堆里探出头换口气也是被Phoneix拽走借着讨论传媒稿为由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只有在每次记完日程再用大头钉把便利贴戳上便签板的时候,那张熠熠生辉的名片才会提示他那场发生在副处长办公室的对话是真实存在过的。

TBC


Notes:

大纲会在下篇完结的时候解释一下。

我努力不OOC。

如果有bug写完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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